胡松华:从“南大荒”回到北京,是周总理救了我

胡宁生

来源:四月网
    1964年10月2日,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在人民大会堂上演。身穿蒙古袍、脚踩蒙古靴的胡松华唱响《赞歌》,这首草原气息浓郁技艺高难的蒙古族歌曲将演出推向高潮。自此,胡松华一炮而红,那一年他33岁。
1980年,胡松华和张曼茹在双人晚会后与著名电视导演谢添(右二)、青年演员斯琴高娃合影(右一)。
1980年胡松华和张曼茹在独唱独舞晚会上表演。
    2009年,在祖国60华诞来临之际,78岁的胡松华用他嘹亮的歌声献上“新的赞歌”——《再举金杯》。如今,胡松华已进入耄耋之年,他也成了一匹“多情的老马”,但那首被他演绎了数千遍的《赞歌》却常唱常新。     “院子里跑不出千里马,花盆里种不出万年松。”父亲的两句教导他也牢记在心。多年来,胡松华和妻子张曼茹长年跋涉在万里边疆,他们以传承弘扬少数民族声乐和舞蹈为己任,编创并演唱了众多深受各界人士喜爱的少数民族歌曲。     为了报答各民族母亲的哺育,胡松华卖掉祖屋制作少数民族视听歌曲专辑。而他精心免费培训的少数民族歌手,也已在民族声乐领域有了“半席之地”。“能够努力当好各民族母亲的儿子,尤其是孝子,是我一生最大的自豪和荣誉。”     邓大姐:你要少说话,总有一天会唱歌的     《赞歌》让胡松华火了,成了他的代表作。其实,上世纪50年代,早于《赞歌》五年前他就出名了,那首歌就是他在上海进修时编创的蒙古族情歌《森吉德玛》。     “这是我在白天六门功课、晚上开夜车的情况下写出来的。上海有的人当时以为,‘森吉’是个人,他为得了一匹马而高兴。其实,森吉德玛是个姑娘的名字。这是一首反封建的悲剧性爱情歌曲,因此我管她叫‘草原梁祝’。”
胡松华作诗《康藏四同之乐》记录他在康藏度过的难忘岁月。
    1960年,胡松华在第一届“上海之春”音乐会上,深情地演唱了经自己改编的《森吉德玛》(还有搭档歌曲《丰收之歌》),瞬时轰动上海歌坛。“到现在,很多上海人还以我为骄傲,说我就从上海走向全国的,其实我是北京的满族人,但因突然唱响了上海滩,内地才知道了胡松华的名字。此前这个名字早已在万里边疆传闻了。”     回首歌唱生涯,胡松华说,是国家的政策行为带给了他走向成功的机遇。这第一个机遇就是,1950年周恩来总理倡导组建的中央民族访问团。当时,年仅19岁的胡松华被选调其中,作为文艺队的一员分到了云南分团。     “解放军解放到哪里,我们就慰问到哪里。那时候边疆很穷困,我们还给少数民族同胞们送去了国家领导人的亲笔题词、绸缎、盐巴、茶叶等礼品。”胡松华说,云南少数民族众多,一个省就有26个民族,为此大家人手一本民族工作手册,各民族崇尚什么,忌讳什么,大家都要背熟在心。     一年半后,中央民族访问团回京汇报演出。“去的时候带的是一套内地的节目,回来给周总理汇报时完全是一台多民族的创新节目。总理看后非常激动,于是提出要在多民族新中国的首都成立一个中央民族文工团,这就是中央民族歌舞团的前身。”     胡松华参加了中央民族文工团的筹建,并成为该团第一批独唱演员。“我从事边疆少数民族文艺工作已经64年了。我感谢国家至高的工作需要,给了我向40多个兄弟民族学习的好机会。按照周总理对我们文艺工作者深入民族地区要与各民族人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同歌舞”的指示,逐步解决和奠定了我们的世界观、人生观、民族观、文艺观,因此‘四同’式的做法和实践是我们健康成长的核心要素,至今是我们的黄金记忆,可以说,没有‘四同’的实践就没有我们后来的丰硕成果。”     在《东方红》拍完电影之后,他就受邀参加了中央歌剧院大型歌剧《阿依古丽》的演出,饰演了男主角阿斯哈尔,在洋为中用的大歌剧演出中,又获得了锻炼和成功。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可谓胡松华的黄金时代。正当他的演艺事业进入巅峰之时,十年“文革”开始了,文艺界受到强烈冲击,全国上下全唱“样板戏”。胡松华则被下放到唐山的一个荒凉的农场进行“劳动锻炼,改造审查”。     “那里叫‘南大荒’,四周都是芦苇荡。当时我的爱人张曼茹已经是全身病痛。由于周总理亲自关怀,我才得以提前一年回到北京,并安排在中央乐团工作。”胡松华说,从农场回到北京,是周总理救了他的命。     如今,胡松华仍清晰地记得,他回京后邓颖超与他的一段对话。“邓大姐跟我讲,总理把你调到中央乐团来,就怕你嗓子生了锈。我说,团里老唱戏不唱歌。邓大姐说,你不要着急,你要少说话,说多了又‘进去’了,进去很容易,出来太难了……总有一天会唱歌的。”     1975年9月30日,胡松华再次来到了人民大会堂。“文革”之后的这次回归,让他终身难忘。他把落款为“周恩来”的那张国宴请帖镶入镜框并保存至今,用来铭记那段记忆。
胡松华为声乐培训员的学员们授课。
  “艺路坎坷是财富,踏难前进是好汉!”     作为新中国第一批歌唱家,他演绎了众多影视经典歌曲。我国首部彩色宽银幕音乐故事片《阿诗玛》和另一部音乐故事片《神奇的绿宝石》,以及《但愿人长久》等影片中的名曲广为传唱,成为各族百姓心目的集体记忆。     如今,胡松华早已蜚声国际,成为殿堂级歌唱家。他的创作演唱多次获得国内外重要奖项,如中国金唱片奖、中国电影百年当代音乐杰出贡献奖等,2013年底他又获得了金钟奖终身成就奖。但面对众多荣誉他却说:“我最大的荣誉就是能当好各民族母亲的孝子。”     “我之所以能够走向成功,完全是几十个民族的母亲给我铺上了走进艺术殿堂乃至走向世界的七色长毯。所以,我要孝敬她们,感谢众多民族母亲用生活和艺术的乳汁对我的哺育深情。”于是,就有了之后独唱独舞晚会和电视音乐艺术巨片《长歌万里情》的故事。     “文革”一结束,胡松华就与妻子张曼茹开始筹办感恩的独唱独舞晚会。张曼茹是中国著名的舞蹈家,是前苏联人民艺术家古雪夫的门生,但在“文革”期间,张曼茹这位跳舞能手却被禁止练功。“他们无情地封闭了她,不让她练功。‘四人帮’一倒台,她就赶快恢复被残害的体能,咬牙拼命训练。”     晚会终于在1980年如期在京津举办。“她跳多民族舞,我唱多民族歌,我们盛邀了忘年益友斯琴高娃为我们报幕。我们就是想答谢各民族的哺育鼓励之情,没有想开‘夫妻店’,这在当时很冒险。连杰出的女诗人柯岩都激动地感叹:‘你们二位真很勇敢啊’。”     胡松华回忆,“四人帮”一倒台,大家伙都很激动,独唱独舞晚会上他和妻子的表演给广大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在京津两地引起掌声雷动、观众热泪横流地局面。一天,在台下的央视资深导演邓在军也被深深地触动了。     “在中场休息的时候,邓在军导演来到后台,看到了正在打封闭针的张曼如,邓导一行湿润了眼睛。于是,她就下决心要为这台感动了她的晚会拍个专题片,这就是45分钟《并马高歌》的由来。”     12集电视音乐艺术巨片《长歌万里情》是胡松华报答各少数民族母亲的另一个礼物。但完成这一巨制需要一大笔资金。“文化部是个清水衙门,民委当时也并不是非常积极,拨乱反正刚结束,他们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认为你个人是不是想捞点什么。当时好心的艺友们都这样为我们担心着。”     他们报请国家(给予日程)自筹资金拍片。在上世纪90年代初,内地企业家们对边疆从心理上就感到“距离遥远”,不过也真有“企侠”给予了赞助。终于只能边集资边拍摄,最后为了筹资,胡松华卖掉了位于北京鼓楼的祖屋。但不懂影视制作那套“规则”的他们,却在开头一千多公里的外拍中就交了一大笔“学费”。     “我们把财权和文权都交给了陌生人,所有的MTV都是按照歌曲写好的分镜头文学本拍摄。电影学院院长刘国典老兄在‘两会’中知道我如此境遇后便对我说:‘我给你重新组织队伍,你不了解影视界有时有灰暗的人和事!你们必须得自己当起总导演,得自己当起制片人,否则,拍出来的就不是你们感恩的《长歌万里情》了。’”     “一切都这么始料未及!这样我们自己当起了总导演、总制片人。实际上,张曼茹这个制片人变成了制片兼剧务,所以把我们累坏了。”由于人手少,一身病的张曼茹这次被迫学会了电视领域的很多东西,长了很多学问。在高寒缺氧的藏区张曼茹还患了心肌梗塞,后被藏族兄弟给救活了,却还坚持战斗,不能下“火线”。     三年后《长歌万里情》在没有炒作宣传中问世了,却收到各族各界人士和海内外媒体的鼓励与赞誉。曹禺大师观看该片后在医院奋笔题书:“豪杰壮心,老骥万里”。迟浩田将军书幅题赞:“书画歌并茂,德才艺同辉”。
在彩云之南国境线上的大青树下,胡松华与佤族青年们对歌记谱。
  玩“大跨界”的演唱高手大家     在《长歌万里情》中,胡松华用年过花甲的歌喉重新精录了近百首多民族精歌,并被广泛评价为“声胜当年,堪称奇迹”,其中片中35%是他的原创作品。     将近20年后,80岁高龄的胡松华又开始了另一个“大部头”制作,这一忙就又是一个三年。胡松华自称为“云游僧”,跋山涉水,云走边疆,三年中他累并快乐着。如今这个名为《怀抱大天地》的MV专辑已经完工,正等待在京若干“程序”努力与大家见面。     多年来,由于胡松华能够自如地在多民族歌曲演绎中变换技艺,演唱的多民族歌曲也受到众多民族兄弟姐妹们的肯定,因此他被很多年轻的朋友称为“大跨界”的演唱高手大家。     对此胡松华解释说,能自如“跨界”缘于他多年练出来的歌唱“嗓音化妆术”。“我一直坚持‘广学古今中外法,扎根边疆保元真’的学用观。另外,练就这套独特的声乐‘嗓音化妆术’,前辈权威们认为,这是我的高难声乐技艺功夫。所以它不等于一般意义上的‘跨界’,我面对的是用歌声来促进众多民族的团结,携手奋进的神圣天职。不但要唱到哪儿像到哪儿,同时,又要进行艺术层面的高加工,也就和我另一条宝贵的自铭信条‘艺术苦攀高峰,生活深游底渊’相关吧。”     胡松华介绍,在电影《但愿人长久》的同名主题曲中,他一个人唱了三种音色变换的歌曲。“三种环境中不同人物的心声,我一个人用‘嗓音化妆术’完成了。专家说,如果按照现在说的‘跨界’,那我在上世纪50年代就已经‘跨界’了。”     云游跋涉中的胡松华,在学到多民族元真歌曲又加工演唱的同时,还想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多民族“元真弟子们”。2000年7月,胡松华在他嗓音正处于最佳状态时期,却毅然淡出舞台创办起了“因族施教”的声乐培训班,免费培训少数民族种子学员,学者认为这是声乐教育中的雪里送炭。     2000年,在他的知音黄维崧先生的扶助下成立了胡松华艺术研究室“现代学馆”式免费声乐培训班,不讲大规模,专求多民族高标准,这终于圆了他“因族施教”的心愿。他可以大胆地探索他独特的“精美新法开声路,古韵奇彩煲风格”奇效的践行实验了。     仅用三年时间,胡松华就将这些毫无基础的歌手的演唱技能提高到音乐学院毕业生的水准。其藏族弟子格桑顿珠和纳西族弟子和艳丽不仅能将本民族的传统歌曲唱得韵味十足,还能轻松完成《蝴蝶夫人》《贾尼斯基基》等著名歌剧里的高难度咏叹调。据学员格桑顿珠透露,胡松华曾经与好友帕瓦罗蒂有个幽默的对话,当时胡松华说:“我的阿诗玛不是你的卡尔门,可你的太阳也是我的太阳。”     而在进入培训班之前,格桑顿珠这位木匠的儿子,曾经是一位大卡车司机,和艳丽也过着相当清贫的生活。三年的学习,让这两位由胡松华从人迹罕至的少数民族村寨中发现的音乐天分极高的“好苗子”学有所成,他们都考进了云南省歌舞剧院。     “在我那儿学习的时候,何艳丽和格桑顿珠是一对竞争对象,这对歌唱实力突出而为人一度朴实低调的‘人中人’最后也结成了眷属。他俩的婚礼在玉龙雪山下的丽江举办,我们夫妇老俩特约飞去参加了他们民族团结的、神话般美妙多彩的婚礼,那是一个多民族、多国家朋友载歌载舞的、飘满酒溢花香的婚礼。”     对于胡松华为发展民族声乐艺术、埋头培养用歌声促进民族团结后继人才的坚韧精神和取得的骄人成果,专家们说:“它的意义远远超出了声乐艺术本身。”     与“长歌恋人”迈向了钻石婚
这张1954年胡松华送别张曼茹的合影,被不少人误认为是《山楂树之恋》剧照。
    胡松华喜欢称呼妻子张曼茹为“战友”,他们并肩参加过不少“战役”。而在做客《光荣绽放》等访谈时,这两位“战友”也被约联袂出场,两位老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以及甜蜜的对视,让在场的观众们无不动容。     但此次光明网记者拜访胡松华时,记者只见到了胡松华,他是特意从医院赶回来接受记者采访的。“张曼茹老师没在家,她住院了,现在正忙着做各种检查。”他拿起了一个崭新的台历说,就是它累坏了妻子。     这个名为《拥抱大天地》的台历,既有胡松华云走边疆时与众多少数民族同胞同歌共舞的合影,又精选了他多年来的不少优秀书画作品,里面有松、有鹰,更有英姿雄健的多种骏马。而“张曼茹”三个字只出现在了台历封底的“总策划”一栏。     胡松华说,张曼茹不仅是台历的总策划,而且这笔制作费用也是她出的。“是党和国家给她这位老艺术家的慰问补贴。发给她一万块钱,她整个都投入到这上头了,一分没差!这就是她的秉性和品格。这也是为即将发行的新专辑《拥抱大天地》表示一份情意吧。”     由于多年与蒙古长调结缘,胡松华和张曼茹又被称为“长歌恋人”。善于用笔墨寄情的胡松华,曾给张曼茹写了不少情诗。     如《银婚寄感》:“马背结缘黔滇康,雪峰草原浴风霜。长歌万里相扶跃,晚霞声中迎朝阳。”又如《金婚寄感》:“跋涉万里识豪迈,广读千卷晓昌明。相濡以沫生死共,华发朝圣再远行。”     而“八零后”新制作《怀抱大天地》的卷首诗或许也是他们迈向金婚的寄感:“高歌化出小舞台,回归大野母亲怀。马跃鹰飞山河壮,视听新花向民开。”     在胡松华书房悬挂着一张二人在树下送别的青涩老照片,曾经被许多年轻朋友误认为是《山楂树之恋》的剧照。胡松华为释疑特意写过一首小诗:“青春别影松柏坡,歌舞边情传奇多,今人误认山楂树,古韵时风幻婆娑。”     照片的实际情况是,1954年张曼茹即将出国留学,一走就是三四年,胡松华则要第一次赴新疆深入生活,一去就是八个半月,两人正在树下畅吐情怀的一刻恰被老战友窃拍“留案”。俩人当时只是恋人的关系。     在与记者的对话中,胡松华常在无意中流露出对张曼茹的依托。“什么电脑呀电子邮箱呀我都不会,台历上的邮箱和我名片上的邮箱,都是张老师她的。”他尊称张曼茹为张老师,说张老师为他的事业累出了一身病。
胡松华喜欢画马,他更爱称自己是一匹“多情的老马”。
  对话胡松华:   光明网:您名为“松华”,请问这个名字的含义是什么?     胡松华:名字是我父亲起的。作为满族人,他对我这个长子常说两句话:院子里跑不出千里马,花盆里种不出万年松。这也是“马背民族”的血脉基因,所以他给我起名叫“松华”,小时候不懂。上了中学后,他才跟我讲清楚其中的深意。是盼着我长大后能在中华沃土上长成一颗根深枝壮的中国龙松。   光明网:您在云南走边疆的时候,每到一个地方都有老师指导您吗?     胡松华:我曾“四同”式地向二十几位不同民族的传统歌师严格精学过不同风格的技艺,而有些民族没有职业歌师我就跟老乡们学。   光明网:您被许多民族人民称为“我们自己的歌唱家”,他们对您一定很热情吧?   胡松华:母亲对儿子一向都很热情。比如,我们到塔吉克族居住的地方外拍,结果人家全县放假一天来支持我,而且男男女女都穿上了节日盛装,给我也好好打扮了一番,载歌载舞热情高涨地跟我们合拍了一整天。     又比如,我们到了阿诗玛的故乡,彝族乡亲们一见到我就高喊:“我们的阿黑哥回来了!”其实我已经是老阿黑哥了。1950年我就住过阿诗玛诞生的石林蓑衣寨,又为音乐片《阿诗玛》录唱了阿黑全部歌曲,所以大家把我当成阿黑哥了。《长歌》外拍时,我们请了两个村的老乡,结果来了三个村的人,都说要和阿黑哥胡松华一起拍片,结果一起含泪怀念阿诗玛……我们录制MV系列片的时候,每一首歌的后面,都有一个感恩各族良师益友们的故事,令观赏者感动难忘。   光明网:您说最大的愿望是能做各民族母亲的孝子,这种“孝”如何体现?     胡松华:要做孝子就得勇攀民族艺术高峰,马马虎虎不行,多年来我们认真惯了,形成了一种使命感。我觉得,作为新中国第一代边疆文艺工作者,能用歌声来促进民族团结,共同富民强国,这本身就是很神圣的使命。我还要坚持我的信条诗:“广学古今中外法,扎根边疆保元真。声美情深苦修炼,艺攀高峰报母恩。”     我虽然老了,已经83岁了,但我还要不断有所作为才对得起母亲。可以说,我现在是带着高原雪域的盛情,带着石林彝乡的激情,带着草原马背的豪情,更带着白山黑水马背民族的一腔热情,在跟你聊。     我也希望通过光明网这个平台,把我的祝福送给所有兄弟民族的父老乡亲(说到这里,胡松华的眼圈瞬时红了,眼泪流过脸颊)。确实老了,说话一激动就这样。此时此刻,我的心又回归到边疆神秘而多彩又多情的边疆世界了。     (至此,我们原定的采访时间已经超过,胡老师立将返回医院。余下的最后一个话题,由胡老师执着的志愿者——其实是新型MV系列片“友情制作部落”的年轻成员白驹和我们对话。)     光明网:大家可能对《怀抱大天地》的音乐电视片有很多期待,您可以就此透露些信息吗?     白驹:MV系列艺术片《怀抱大天地》的出版规格为4碟DVD典藏专辑,这是耄耋之年的胡松华老师在多民族音乐之路上的又一次汇梦创新之作,是他向祖国母亲和海内外中华兄弟姐妹献上的一份新的心礼。     这部新作品内容、感情走向贯穿着感恩各民族师友为主线,每一首歌中都蕴藏一个中国边疆故事。新专辑是“八零后”的胡松华老师在“战友加老伴儿”舞者张曼茹老师的倾情支持下,与著名影视剪辑师蒋建伟老师等互组“友情制作部落”,奋战三年共同完成的高端原创作品。被各族专家及相关领导热情评价是积极正能量而又多彩生动的艺术创新贡献。     艺术片以胡松华老师62岁以后至今的“声美情更深”的62首多彩歌曲为音频,以各民族鲜美生活的真人真马、真歌真舞和天造地塑的大自然生动画面为视频,坚持追求大朴大美的特殊魅力,精强结合成为高水平视听作品。     胡松华老师在新专辑中的演唱涉及到众多民族唱法、国际美声唱法,甚至京剧、曲艺等诸多特殊唱法的运用。于是,我们在享受这部崭新视听综合艺术品的同时,也自然会一饱声乐技艺表现力宽广、空前“大跨界”歌声音色多变的耳福。